第524章 造了假的化验单
车行至半路,路过一群芦苇荡。
魏琛地视线茫茫地落在窗外半尺高的芦苇上,不由得怔了怔。
他想起宋黛之前拍过的时尚杂志,背景也是这样苍黄的芦苇群。
风一吹,那随风飘荡的芦苇便成一线漫了起来,席卷了一整片天,扑簌簌地,仿佛下了雪一样。
魏琛靠着椅背,放松了身子,微微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那本杂志的封面,他记得格外清楚。
宋黛微微仰着头,着一袭抹胸地青碧色长裙,手里还捧着飘荡下来的芦苇,仿若是草原上的神女一般,圣洁而又瑰丽。
旁人看上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他脑海里的画面再一转,便是晦暗敛去阳光的房间,只有半掩着的门透入斜斜地一束光,她温软的鹅脸蛋藏在昏暗的阴影里。
空气寂静而又紧张,有什么暗潮一般的东西躲藏在一隅,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又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平静海面。
那样暗的房间,几乎不能视物,可他仍旧看见了宋黛脸上布满的倨傲与轻蔑。
紧接着,就是她绯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吐露着人世间最尖酸刻薄的质问。
“我还没有嫌你脏呢魏琛!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这样绑着我,你又有什么资格碰我?!你这就是强|奸!”
她明明衣衫不整,双手还被捆缚着,狼狈不堪。
可那双湛黑的眼睛却亮的出奇,像是奔腾在暗夜里的星辰,不受任何牢笼绳索的拘束。
她狠狠地咬着唇,倔强地看着他漆黑如画的眉目,一字一顿的吼道——你就是个强|奸犯!
她毫不犹豫地,定下了他的罪名——强|奸犯。
魏琛猛地用力一掐,立即从回忆里清醒,掌心里浮现着两个月牙似地血色印记,中间那一道印子凹了进去,两旁的却又恰如其分的凸了出来。
他心上泛起绞疼,仿佛被什么正在啃噬一般。
强|奸犯三个字刻在心上,血淋淋的,像是被人一鞭子一鞭子抽上去的一样。
魏琛扶着冰冷的额头,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车身忽然猛烈的颠簸起来,薛隘探头看着前面的大泥坑,飚溅起来的泥珠子糊了半边的车身,他心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没看魏琛,所以也没有瞧见魏琛睫毛下的眸子里,是怎样的悲伤。
薛隘专心致志地瞧着视线前方的泥巴路,减缓了车速,小心翼翼的爬行,生怕再像刚才一样。
这车是刚提的,才上路呢!
“等会儿办完事儿,你可得把我这车的清洗费给结了。”他头也不偏地冲魏琛说着,毫不客气地要着报酬。
两人是多年的挚友,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事情办好了,我赔你一辆新车。”魏琛淡淡的回应着,脸色全无一点波澜。
他懒懒地坐在副驾驶上,闭上了眼睛,隐藏了眼底的情愫,这才冷冷地掀开了眼皮,漠然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手臂连着手腕垂落在膝盖处,十指交叉在一起。
微一用力,手上的肌肉瞬间紧绷,表皮隐隐浮现出淡青色的经脉。
那细蛇一样的经脉仿佛随时都要挣脱桎梏破皮而出,瞧着让人直咽唾沫。
薛隘挑了下眉梢,瞥了眼魏琛冷漠的眉目,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断张弛活动的双手昭示着主人心里的烦躁。
薛隘并未有得到新车承诺的喜悦,反而一直平静的眼底多了丝严峻。
魏琛许诺的新车不是那么好拿的,今天要办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和泽川也好早做准备。”
他和泽川跟着魏琛办事,一向都是没出什么差错的。
魏琛要办什么,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办,丝毫不拖泥带水。
泽川已经按照魏琛说的,造了假的化验单,一份已经命人拿给了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