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影是什么啊?众人心中一凛,黄雅然怎么会在这里呢?
“黄雅然!”简然与何瞎子一齐惊讶地大喊道。没错那黑影就是黄雅然。“刚才,刚才……阴差不是……捉走了她了吗?”
“那个是被这位死亡信使用来做挡箭牌的黄雅然本尊,这个是冒牌的!”我答道。其实刚才五帝钱一响我就知道来的人灵力不对劲儿——那灵力太强大了。虽然黄雅然因为孩子的事儿已经变得癫狂,可是新邪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怨气呢?我就怀疑其实来的不只是一个邪。
“你跟着黄雅然的魂魄一起来,进来之后她走了你却留下来了。然后靠着我用聚形灯召唤出来真的黄雅然魂魄,被阴差捉了走。你却留了下来,对吗?”我问道。
“哈哈哈,果真好脑子!”那死亡信使答道,他的笑声充满了诡异。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那日你应该是假借了朱大东的相貌来向我师爷传递索要五条人命的消息吧?那么那天为什么五帝钱没有响?而且是白天,邪魂怎么随便行走?除非你会出殃咒!”
“不不,我可不会什么出殃咒。那天只不过是借了朱大东的肉身罢了,是以你们的五帝钱不会发出声音。今天我则用了黄雅然的邪魂之相,自然就引得五帝钱定当作响。”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要人命的事儿告诉我师爷?”我又问道。
“还不是当年城墙之下得你们老祖宗相助。那日我去城中索命,不过路上中了老道儿的算计,又幸得你们老祖宗的一壶酒才救下了我。是以自那时起我就赌誓,无论去哪里索命只要有你们尉迟家人我就必须告诉他让他逃离此难!”
我心道这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家伙。只是仍旧不明白他费劲巴拉地夺了人性命究竟为何。
“兴趣!”却不想他冷冷答道,“我纯靠兴趣行事!”
“你到底是人是邪?”我心中大感恐怖,他竟然只是为了兴趣而杀人。
“老实讲我是地府的差人,只是被革职了。后来我就自谋出路,跟地府做了个交易。每年出来一次,来干啥呢就是专门杀人。地府每年都需要一种叫做‘**’的东西。这种东西能保地府的阴气,让畏惧阳气的邪魂得以生存下去。而**如何获得呢,唯一的途径就是靠群死现象而陡增的阴气。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地方一时间死够了几个人就可以获得这玩意儿。但老实讲,没有怨债就来杀阳间人是肯定不合度的。所以呢,阴间就找了我来做这个事儿。每年一次,许我不被天雷火劫劈死。”
他这么一说,我们算是明白了死亡信使是个什么玩意儿了。无非就是杀了活人给阴间服务。而这一次轮到了我们胡家岭。
“你们这是屠戮生灵!”简然有些忍不住了,他的愤怒使他的恐惧减弱了许多立时大声指斥这个死亡信使。
“随你怎么说咯。总之话告诉你们了,这里必定要死五个人。这个黄雅然……”死亡信使一指自己的脸,手还跟着在身上摩挲了一把又道,“就是第一个!剩下四个就是你们这些人了。小心些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再见了!”他说着身子就转淡了,刚才浓烈的黑色开始变得不清晰了。在彻底消失前他突然又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可是被某人推荐而来的,说这里的阴阳士多老板很有手段。如果你想阻止我,想想你的老祖宗尉迟海最终还是要害个别人才能救下自己哦!”他说着就彻底消失了。
“喂!谁推荐你来的!”我对着空气喊道,他已经不见了。
何瞎子与简然见那死亡信使消失了,试探着问道:“走……走了?”
“在你们身后!”嘭的一声,那死亡信使如同炸开的炸弹在何、简二人身后瞬间出现,吓得二人立时变了调得惊叫着逃开。
“哈哈哈哈哈……”一阵诡异的笑声之后,死亡信使又消失了。
“妈的,吓死老子了!”在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后何瞎子才颤颤巍巍说道,“这下该走了。这货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喜欢吓唬人呢。”
我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倒不是被吓着了,只是心中不断琢磨着死亡信使口中所说的那个“某人”是谁,他为什么推荐死亡信使来胡家岭还点明了我的存在。
我还在沉思便感到被人推了把腰,我侧身发现是何瞎子:“孙子,你既然知道他在,为何刚才不让阴差用捆魄索将他收了。也可破胡家岭的危机啊?”
我摇了摇头,“你没看出来吗,阴差明显不愿意管。我发现他眼神向着货架瞟了两次,却仍旧叫我用聚形灯召唤出黄雅然的真魂魄来。而且死亡信使也说了,他是替地府办事。自然就是跟阴差一个体系内的,干嘛跟自己人过不去呢。阴差自然不会出手。”
“可是你不是说他故意假借你之手,让真黄雅然做了他的挡箭牌吗?”简然问道。
“我考虑过了。这个挡箭牌不是为了防阴差,应该背后另有其人。”我道。
何瞎子抽出一根烟,默默点上突然长出一口气道:“别纠结背后到底有没有人了,眼下是这一个月就靠外卖过活,谁也不许出去。我说孙子,眼下你是尉迟家唯一传人不许有任何闪失。这事儿我们不管了!”
“不管?任由他在胡家岭杀人?”我厉声问道。
“管?你拿什么管?你老祖宗呢尉迟海为了管他最终不还是哄骗别人自杀才得救吗?”何瞎子也跟着嚷道。
我一摆手道:“这事儿不一样,他既然说有人推荐他来还提到了我自然就是冲着我来的。况且,无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我不可能让他任意杀戮的!”
何瞎子捏着烟,似是在看另一个人般望着我道:“你咋了?这么正气凛然?”
那是,他自然不知道我体内的魔性已经彻底死在了青龙山甬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