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钱书墨的恨
悬镜司其实就是皇帝的私军。
悬镜北司对外,负责刺探军事情报,潜入敌方暗杀这些活。
悬镜南司对内,一部分职责是负责抓南疆探子,还有一部分则是监察百官。
但凡是悬镜司出来办事的人,不管是什么职务什么品阶,无论到了哪里都会被当地的官员当场上宾来对待。
没办法,若是惹得这些人不高兴,给你扣个勾结南疆的帽子,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陈怀露出了满口的白牙,笑容很是和善。
“我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家大人。”陈怀亮了一下闻羽裳的悬镜使牌子,又迅速收了回去。
看到牌子上面那个“柒”之后,梁三感觉自己一阵头皮发麻。
七品悬镜使只是个随从?
那后面的大人不得是六品的指挥使么?
悬镜司内品阶要比朝堂都低上一等。
悬镜司主黄有德虽说修为三品,但是朝堂上的品阶也只是四品而已。
想到这里,梁三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好梁大鹏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子,不然人家一本参上去,梁家怕不是要灭门了。
陈怀往后使了个眼色:“瞧见了么,此次我家大人出行,是天子之命。”
两句话说完,陈怀又清了清嗓子:“你懂我意思吧?”
瞧着陈怀说的有鼻子有眼,梁三已经冷汗直流了。
得了天子密令出行,怪不得这么低调。
梁三赶紧将陈怀拉到了一边:“陈大人,这些算是我代我家大人孝敬的。”
本来还想在这事里面溜个缝,但是瞧见牌子之后梁三已经彻底断绝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种人面前搞小动作,那真是活腻了。
感觉到自己的袖口之内又有一沓子银票进来了之后,陈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家大人已经惩戒过那小子了,那此事便就此揭过。”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梁三拱了拱手,立刻对着掌柜的喊道:
“这位大人的酒席算在我府上。”
“哎呀,何必这么客气....”陈怀又拱了拱手。
“哎呀,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我代家主尽些许地主之谊。”
“只不过我家大人今日值夜,实在是不能过来陪上几位大人喝一杯。”
“.....”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梁三这才匆匆离去。
“大哥,这人不错,还请咱们吃饭。”
陈怀捏了捏袖口里面的银票:“我也觉得不错。”
这一张银票百两,陈怀捏了一下大概有个二十来张。
两千两白银,自己能多买些锻体的丹药。
修行便是氪金,没钱可不行。
酒足饭饱之后,陈怀等人便在这醉仙楼中歇下了。
上楼的时候,还瞧见了钱书墨一行人也歇在了这醉仙楼之中。
“陈怀,来一下。”
还没进屋,闻羽裳便叫住了陈怀。
“拿来。”
“什么?”陈怀一脸的懵懂无知。
“你说呢?”闻羽裳眼神盯着陈怀的袖口。
“咳咳。”陈怀一拍脑袋:“哎呀,差点把这事儿忘了,你看我这脑子。”
随后陈怀在袖口中掏出了那一沓银票,递给了闻羽裳。
当然,自己也留了几张。
“下次多要些。”闻羽裳接过银票之后,便回了房中。
“果然!这当官的哪有好人!”陈怀咬了咬牙:“这世道太黑了!”
侯爷家的姑娘,要这么多钱干嘛,给自己攒嫁妆啊!
城防军营之中,梁三一脸的愤然:“这世道也太黑了!”
“这悬镜司的人跟没见过钱一样。”
“他们要了整整四千两白银!”
“我赶紧回家中取了银票,此事才算作了了。”
梁均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知道了。”
“这几日军中事多,你回去帮我盯好少爷。”
“现在济城之中乱的很。”
“咱们泰安也不是什么太平地方,让他别惹到什么惹不起的人。”
“是,老爷。”
出了军营之后,梁三才松了口气。
果然溜缝这种事,报的越大,越不会被怀疑。
.....
入夜,陈怀借着窗外的月光,翻开了张怀敏给自己的两本书。
除了那本随心大师的语录之外,还有一本是张怀敏所说的儒家秘法。
只是陈怀目前还没入品,修不了这个东西。
他也只能继续翻看着随心大师,一路随心处理各种不平事的事迹。
“大师果真随心.....”
陈怀越看越觉得这随心大师的别称没起错。
这大师甚至连婆媳矛盾,邻里纷争都要管。
婆媳争吵多年,他便将这家的孙子拎出来揍了一顿。
并且留下一道法令,若是婆媳再无故争吵,这孙子就一日不长个。
从此之后,婆媳和谐的要命。
正在陈怀努力修行儒道的时候,远处的屋子里面也没闲着。
钱书墨与一个年迈老者正在屋内交谈。
“大人为何知道这陈怀就是那济城的陈怀?”
“呵,这小子的画像我早已看过无数遍。”
“若不是因为他,玉容怎会进了悬镜司的牢狱之中?”钱书墨一脸的痛然之色,简直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女神的舔狗。
“大人节哀。”
“进了大梁的地界,咱们的脑袋就算是别在裤腰带上了。”
钱书墨眼神之中泛起回忆:“我那两个孩子,我都未见过面。”
“现在竟然已经生死两别!”
“杀妻杀子之仇,我定要报!”钱书墨眼眶血红,言语之间都要将陈怀撕碎了。
老者缓缓开口说道:“大人莫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此次出行,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待我南疆大军入主中原之时,大人便是将这陈家灭门也无妨。”
“此刻还是正事要紧。”
钱书墨在脸上一抹,原本俊秀公子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粗粝的武者脸。
从额头到下巴处的刀疤更是让他多了一丝狠辣之色。
“我还不用你提醒。”钱书墨冷冷的说道。
老者赶紧低头:“大人恕罪。”
“放心,我不会误了大事儿的。”
“若是有机会,顺手将这几个人除了便是。”
“是,大人。”
老者缓慢退后出了屋。
钱书墨望着房梁,眼神之中全是思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