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精简】异灵
不知不觉,柳尘林竟从灵风剑法的基础上,自创出几招异灵流招式。
习武时,他把这些招式分享给了感兴趣的灵风弟子。大家觉得新奇有趣,认同异灵流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开始跟着练习。
日常切磋中,有弟子用异灵流招式出其不意占了上风。感受到招式带来的提升后,他们更乐于钻研新招;而那些因没学异灵流吃了亏的弟子,也不服气地开始学习。
此时,江行天看在眼里:许多同门师兄弟和其他弟子都在琢磨剑法创新,却因研究异灵流原理,慢慢忽略了灵风剑法原本的招式顺序。
“本末倒置!”江行天暗自思忖。他把这事告诉了师父兼掌门百里无踪,可百里无踪觉得这只是小打小闹,能提高大家习武兴趣反而是好事。
江行天没再多说,私下却开始研究异灵流究竟是什么。后来他发现,这种招式暗中打破了灵风剑法注重的阴阳平衡。异灵流招式的根本问题,在于它更偏向“阴煞”意味——当剑法违背阴阳平衡理念,灵风诀内功的太极加持就会减少。内功只会护持阴阳平衡的部分,额外的阴煞几乎得不到加持,这无疑打破了灵风诀与灵风剑法相辅相成的根本特性。
长此以往,这些不成熟的异灵流招式,恐怕会让修炼者走向错误极端,甚至因阴煞影响心性,增加走火入魔的风险。看似风险不大,实则暗藏危机。
此前章节中,上官花花用少林阳刚内功的方式修炼灵风派内功,正因打破灵风诀的阴阳平衡,才差点走火入魔,道理便在于违背了内功核心理念。
江行天察觉到,不少修炼过异灵流的师兄弟心性变了,开始追求激进的修炼效果,尤其是专门修炼异灵招式的人,加上他们对武学内涵理解不深,变化更为明显。柳尘林虽天赋高、悟性强,还在不断完善异灵招式,暂未出现太明显的变化,但也已有了些微改变。
灵风派本重修身养性,如今门派里却充斥着相互较量、暗中斗争的氛围。
没想到柳尘林在灵风派声望极高,拥护者不少。他私下里持续完善异灵流招式,让其愈发厉害。随着时间推移,心高气傲又富有才华的柳尘林,更渴望有朝一日能领悟出更精妙的招式。
这几年里,弟子们练功出问题的情况也渐渐频繁起来。
江行天找到柳尘林商讨此事,可柳尘林坚持己见。江行天没因争执伤了和气,只是向来追求自在逍遥的他,此刻突然有了个念头:必须夺得下一任灵风派掌门之位,才能控制事态发展,否则灵风派正统流派恐怕会遭遇不测风波。
冥冥之中,一切似已成定数。
终于,百里无踪决定禅让掌门之位。江行天和柳尘林也盼这一天许久了。百里无踪与各位长老都觉得,二人天赋相当,难分高下,再三商讨后决定:掌门之位,武功更胜者得之。
江行天与柳尘林的掌门争夺最终一战,就此展开。
这场比试异常激烈。二人的灵风剑法内外兼修都已达高阶,比试中柳尘林使出不断完善的异灵流招式,一度占据上风。但他的招式似乎出现偏差,虽奇异却被江行天看透——江行天的剑法快速稳重,柳尘林的则灵动诡异。最终一剑,柳尘林还是以半招之差输给了江行天。
从此,江行天接任灵风派掌门。
拥护柳尘林的弟子满心不甘,而最不甘的当属柳尘林本人,他多日闭门不出。江行天虽成功掌控门派局面,灵风派的和气却就此消失。
随着时间推移,派中矛盾愈发激烈。欧阳崇、司马扬等人支持江行天,与拥护柳尘林的弟子团体多次争执。
一日,双方争执不下时,欧阳崇点破异灵流的根本问题,支持异灵流的精英弟子竟动了手,用异灵流招式攻击欧阳崇长老。那剑法不算快却异常诡异,欧阳崇本以为能挡住,没料想对方一怒之下使出杀招!“乓!”剑刃碰撞的脆响中,千钧一发之际,江行天飞身挡下这招。
“欧阳崇看不出异灵流的破绽,我江行天却看得一清二楚,莫要逼人太甚!”江行天手持灵风剑,眼中透着杀气,“同门相斗,已违门规!念你是精英,对门派有过贡献,现只废你精英身份,好自为之!”随后,众人不欢而散。
不久后,以柳尘林为代表的异灵流派长老和弟子,与其他弟子矛盾不断。有人甚至提出要改写灵风剑谱,还声称要建一座专属异灵流的“异灵殿”。
柳尘林许是觉得颜面难存,默默离开了灵风派。可门派内部关系却加速僵化,此后便引发了灵风派一场流派大战。
那场战斗中,不少弟子伤亡,最终以分离收场。一部分弟子离开灵风派,或许是追随柳尘林而去,门派就此元气大伤,只留下一摊残局给江行天、欧阳崇、司马扬等人。
再后来……
“门派不复往日繁荣,过了好几年才慢慢有了起色。后来,你师父下山游历,把你们带了回来。”欧阳崇长老和蔼一笑,令狐玥沉默不语。
世事无常,只恨时光太蹉跎,依旧孤身去漂泊。
“这肯定也是师父的心结!”沉默半晌,令狐玥突然开口。
“哎……”欧阳崇长老轻轻叹气,“人不能脱离根本,就像大树,任枝条怎么生长,都要连着根,这才是成长的基础。”他语重心长地说。
“弟子谨遵师叔教诲!”
听完灵风往事,令狐玥仍没头绪江行天师父去了哪里,但她隐隐觉得,师父的离开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好消息是,上官花花的情况开始好转。经过持续治疗,他体内的毒素渐渐被化解。血毒真气最伤经脉,会造成严重损害,好在毒性并未对他造成太大影响,他依旧在大石床上静睡。
一阵古琴声幽幽响起,回荡在整个天灵神殿。窗外雨声渐小,天地归于安静,花苞中缓缓渗水,万物浸润在湿润里。
一双玉手拨动琴弦,丝弦轻颤,琴音悠悠飘荡,漾起细微的震颤。仿佛万物都在静静聆听,这声音似能触碰灵魂。
突然,指尖微微掀起一股风流,优雅抚过每一根弦,轻得几乎无声。琴音柔缓,弦还在抖动,抖出模糊幻影,奇妙的声音如水波般洗涤着上官花花的身心。内阁中,灯火摇曳,似在伴音起舞。
谁懂琴间指微凉,林中独影声彷徨
江湖来路去远长,轻舟一曲共徜徉
秋风萧瑟入廊房,塞外雁飞浊酒尝
夜里幽昙花独放,梦中萧瑟清音唱
琴音如潮水般一遍遍洗礼着万物大地。
“师妹的琴艺竟已如此娴熟,当真是妙极!”令狐枫在殿堂中静静聆听。
“这小丫头的琴音,似乎与往日不同了,难道附带着内力?”欧阳崇长老坐在天灵神殿大堂主座上,用灵风诀感受到内阁流出的微妙风流,不禁抚须点头。
琴音在上官花花体内流转,冰霜长棍散发着光韵,一股股灵力涌入他的身体。经脉中,青绿色的阳刚真气愈发雄厚,红紫色的阴煞血毒真气在其中慢慢湮灭。真气随琴音游走在经脉每个角落,愈发蓬勃,终于,血毒真气被彻底清除,青绿色真气也渐渐消散。
一曲终了,上官花花身体周围震起微流,阳刚气息氤氲缭绕。最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