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永所事小有言 或锡鞶带三褫之(一)
各位听书客官,这回书我们给大家演义“讼”卦故事。这讼卦的卦辞是,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六爻的爻辞分别是,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九四:不克讼,复自命,渝安,贞吉。九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九五:讼,元吉。六三: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上九: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
话说贤鸺闻莘骐在“艮”卦之中,所化人物名陈平,字少安,实是一个奸诈的老狐狸。忙打听他具体都干了些什么?当得知,这陈少安还在项藉营中时,就看出惟汉王刘季,方有可主宰天下之大德,其他诸人皆不可与其同日而语,于是择明主而投。刘季讨厌儒生,少安就口不言百家之说;刘季老打败仗,身陷危境,少安就六出奇谋,助其脱离困厄,立下了赫赫功劳。终用各种阴险手段,助刘季夺得了天下。
贤鸺正在对莘骐收获钦佩不已时,忽闻籛孚祖师说道,莘骐所化少安,还只是其一生所使阴谋,得成人生大业的前半部分,其后半部分人生会更加精彩。遂抢先一步,要求籛孚祖师带他去闯与那“艮”卦相连之阵。看看自己能否也像莘骐一样,在卦中拼出一番业绩。籛孚祖师也正思让贤鸺多多闯阵增加历练,便欣然允诺。并要求莘骐能与贤鸺一同入阵,助其一臂之力。于是三人与美淠、邈灵别过后,便一路东行,向那汉都长安逶迤而去。
行于路上,说不得是山光水色,鸟语花香,十分赏心悦目。但贤鸺却无心于风声水声,一路上都在向籛孚祖师打探阵中情形。就听他说道:“籛孚祖师快给我讲讲,这刘季得了天下后,身边那么多的功勋重臣,都被其寻找借口一一清除掉了。剩下为数不多几个,到了吕稚称帝时,也都遭逢大难,难逃一死。为什么就这陈少安,却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在官场上纵横几十年。他是怎样走向人生巅峰的?”
籛孚道:“这陈少安虽说出身贫寒,又好逸恶劳。但有一个优点,就是十分好学。尤其是在熟读了黄老权谋之学后,其玩弄阴谋,已经无人能出其左右了。”贤鸺道:“少安出身寒门,其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淘到的?”籛孚道:“其人生腾达的第一步,就是不惧被克夫,故得牵手富家女,终能跻身于魏王圈子,奠定了其人生发达的基础。”贤鸺道:“莘骐哥哥连这好事都干了?”莘骐道:“冤枉,我入‘艮’卦,那少安早已经告别富家之女,逃离楚营,要去冒险过那黄河了。”贤鸺道:“如此还好。籛孚祖师给我讲讲,这陈少安是用何种手段,将这富家女子成功纳入自家家门的。”
籛孚道:“这陈少安家中虽然贫寒,人却长得十分帅气。是故到了可以婚娶的年龄,就甚是尴尬。富户人家不愿将女儿下嫁予他,而穷人家的姑娘他又看不上眼。”贤鸺道:“如此说来,他这是要打光棍的情形了。”籛孚道:“好在其乡里人中,有个富户,名讳张负。其孙女甚是命硬,许嫁一个死一个。一连许了五个男人,没一个能活到与其成亲之日。如此一来,便没有人敢再去这张负家里提亲了。”
贤鸺道:“好凶的克夫命,换作我,是连她家的门槛儿都不敢去碰一碰的。”籛孚道:“但这陈少安却丝毫不惧,反时时想着创造机会让那张负注意自己。时乡中凡有丧事,张负做为耆老,必然都会前去吊唁。这少安便磨尖了脑袋,早早就去人家帮工,为的就是在这张负面前显示自己。果然几次帮工下来,就被张负看在眼里,对其多了一些关注神情。”贤鸺道:“富户人家嫁女,必会先行打探男方家底,这少安就不怕露馅?”
籛孚道:“少安当然知道张负是会派人前来的,于是就偷偷在自家门口搞了一些四驾马车的辙印。张负对这少安甚是上心,竟然亲自上门探访。见少安之家虽处负郭穷巷,仅以弊席为门,然门外却有很多贵人来访的车辙。一时惊为天人,回去就对儿子张仲说道:‘吾欲以女孙嫁予陈少安。’张仲回道:‘吾也探得这陈少安家中既贫,又不喜田事,整日游走四方。一县之人皆以其行为耻,为何爹爹偏欲将自己的亲孙女下嫁予他?’张负道:‘吾已见过这少安多次,如果有人能像他那样尚德谦恭,怎么可能终身贫穷?为父之心已定,孩儿勿再多言。速速准备大婚之事去吧’。张负做主要将孙女嫁给少安,但少安家穷得没有隔夜之炊,哪里有钱下聘迎娶。张负竟不为怪,不但借钱给陈少安让其行聘,还予酒肉之资助其纳妇。孙女出嫁时,张负又谆谆告诫,说道:‘吾女孙切不可因夫家贫穷,侍奉夫君就不小心。汝去陈家后,侍奉其兄要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其嫂要像侍奉母亲一样。’”贤鸺道:“这张负老儿也算是少安的贵人了。不知其娶了富家女子以后,人生命运会发生何种变化?”
籛孚道:“少安得了富家之女的嫁妆,手头宽裕后就广交朋友,建立人脉。不久便成了信陵君魏无忌之子,后来做了魏王的魏咎之太仆。太仆乃是掌管车辆和马匹的官员。少安因此跻身进了名门之圈。”贤鸺道:“想不到吾要化身之陈少安,连娶个老婆,也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籛孚道:“少安善用阴谋,其行径也多为世人所不齿,后来还背负了‘盗嫂受金’的骂名,这就使其人生极为坎坷。”贤鸺道:“莘骐哥哥,汝真做过此等勾当?若果真如此,汝在‘艮’卦之中,又是如何在世人口舌中立足的?”莘骐道:“这‘盗嫂’之事,乃是周渤、灌缨等对陈少安的谗诬之辞,绝无此事。”
籛孚道:“莘骐君所言不差。那周渤当时是对刘季说道:‘少安虽美丈夫,如冠玉耳,但未必真有才能。臣闻少安居家时,盗其嫂;事魏不容,亡归楚;归楚不中,又亡归汉。今日大王尊官之,令护军。臣闻少安受诸将金,金多者得善处,金少者得恶处。可见他是个没有操守的乱臣贼子。对这种人,大王绝不能信任重用,望明察之’。说陈少安‘盗其嫂’,周渤的依据是‘臣闻’,故不足信。但‘受金’之说,少安则自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