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麻岩胜有些犹豫,却忍不住开口问到:“我们早就死了对吗?”麻岩胜在起灵宫开始坍塌的一刻,突然像是有一股念头冲入脑海,昨夜里的景象瞬间翻新出来。
“是啊”,九爷叹了口气,他本来不知道昨夜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但是一幅幅壁画从眼前飘过,在第九幅画面上,赫然是昨天夜里的景象。那些修士,居然被起灵宫给吞了。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此刻他们能站在这里,怕也只有灵魂状态,所以才看的透彻。古老的预言应验了,他们死了,但是不会消失。山脚下的村民恐怕还是循着以前的生活,恐惧也会逐渐被淡忘,然后一切又回到起点。
并不是古老的寓言流传下了什么,而是他们的生活,正是这样一代一代循环着,无始无终。九爷此刻有些不忍,但还是紧紧地握了一下手中的木杖,然后使劲一磕地面,天清地宁,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
“岩胜,这起灵宫回头要整修一下了”,九爷站在起灵宫的院里,对麻岩胜说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咳,九爷”,麻岩胜憨憨地笑了一下,“咱就是过来溜达溜达,哪有时间取摆弄这些东西”。
回头望了一眼,麻岩胜搀着九爷抬脚往外走,不过到门口时他们同时回头望了一眼,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而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山脚下,一个光着脚的秃顶汉子一边喘着,一边向着九爷和麻岩胜跑来,隔着很远就开始大喊:“九爷,村口来了一个讨饭的女子,您要不要去看一眼啊?”
九爷眉头一皱,站在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等到那个汉子跑到眼前,他才开口问到:“岩承啊,是什么样的女子,是个疯子吗?”
“什么疯子,灵光的很,留下他给岩胜做婆娘吧”,麻岩承抹了一把顶门上的汗,冲着麻岩胜嘿嘿一乐。
麻岩胜羞红了脸,低头没有说话。九爷却大笑着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激动地对麻岩承一挑下巴:“带路,天大的造化,咱们去看看”。自古传下来的预言,族里怕是要生下一个神仙样的人物来哩。
于此同时,枯桑山向北几百里的丛林里,十几个穿着玄青色大氅的修士正在围绕着一棵巨大无比但已经枯死的桐树议论。刚才他们路过的刹那,树梢上一个房屋大小的鸟巢里突然传出了啼哭之声,他们正在止足查看。
但是这群修士都没有妄动,这桐木之上,应当是神鸟鹓鶵的巢穴。不过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废弃之地的残垣之境,怎么可能有神迹显化,如果传回承泽之境,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波澜。
“罗师兄,这是幻象吧?”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侧过身,有些震撼地问向身边的须眉半白的男子,感到不可思议。
“上古神魔之战就在这残垣之境,只是没有想到,这地方会有鹓鶵的遗迹”。那个姓罗的男子没有正面回答,此时让他为难的是巢穴之内的东西,如果真有神鸟后裔,那恐怕不是他们云冈宗可以处理的了。
“师兄,不然我们用那尊宝物吧,总归先回宗门,交给长老们决定好了。”道姑打扮的女子四下望了望,然后说到。
一个月前他们遇到伏龙丘的修士,但后来一直没有探到对方的动静,还不知道是不是在附近。而且一个月前的灵光不论是什么,都不会如这神鸟的遗迹罕见,甚至巢穴内的东西,可能就是那道灵光的出处。
姓罗的男子点了点头,轻声对身后的修士安排到:“待会儿我寄出莽苍仿印,咱们合力把这颗巨树收了,巢穴内的东西,交回宗门处理,切忌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哼!”
说罢,男子眼中精光一狠,一道道雾霭从他额中喷薄而出,交织成一道一道古朴的规则,然后向着巨树笼去。其他修士瞬间围绕巨树四散开来,一起掐诀寄出本命神光,协助男子施法。
没有他们想象的困难,只是一个恍惚,眼前的地上就剩下一个巨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