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佟婳勾唇，冷冷看着那些照片，“云小姐，在国内这样的把戏我看过不下数十次，劳烦你要是P也P得像点。”

　　佟婳眸光越来越冷：“再说了，我丈夫所有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这些都是你在梦里臆想出来的吗？”

　　“你！”云甜甜咬牙切齿，她眼圈泛红，“你根本配不上知亦！你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你假装和我做朋友，就是为了用我来衬托你自己吧！你可真恶心！”

　　往日里熟悉的好友，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佟婳真是没想到云甜甜在心里居然是这么想她的。

　　“你扪心自问，我把你当过绿叶？”佟婳心冷得不能再冷了，“你有什么困难我第一时间帮你，把你引荐给我的各种良师益友认识，我这是图什么？”

　　这话让云甜甜的内心出现了一丝松动。

　　但那也只是一瞬，因为在看见顾知亦的那一刻，云甜甜就注定和佟婳站在了对立面。

　　她也对佟婳抱以同样的冷眼：“是啊，你处处出风头，所有人都对你的才华甘拜下风，说起我的时候，我永远只是被称呼为‘劳拉夫人的学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拥有！”

　　“你他妈的！”夜依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那也是你老师的事，管我们夫人屁事？你自己不够优秀还在这里逼逼叨叨，你就不能承认就是有人天赋比你高吗？”

　　夜依冷笑，“我算是发现了，为什么即便你长得漂亮我还是不喜欢你，因为你的心根本就是黑的！”

　　她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闭嘴！”被戳到痛脚，云甜甜双目猩红，对着夜依大吼。

　　“该闭嘴的是你，云小姐！”顾知亦话音冷得能结冰，“如果你还想给自己留点体面，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我不！凭什么！”

　　云甜甜的状态已然癫狂，她情深意切的眸子紧盯着顾知亦，“你是爱我的对吧？佟婳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爱的呢？你一定更喜欢我，你很满意我的床上功夫，不是吗？”

　　公开场合说这种话，云焱都想原地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行了，云小姐，别装疯卖傻。”佟婳不耐烦地打算她卑微乞求的样子。

　　现在再来装卑微求爱的受害者？晚了！

　　佟婳眸光冰冷，“早先我还一直以为我对你只是误会，没想到啊，你跟别人做朋友，却一门心思惦记着别人的老公。难道你觉得做小三很光荣？”

　　真不知道她们一个个哪来的脸！

　　“别气坏了身体。”

　　顾知亦握着佟婳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轻柔道。

　　转而，看向云甜甜时，又恢复成了杀伐果决、手段雷霆的冷面顾知亦。

　　他看向云甜甜的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在我眼中，连婳婳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夜战，把人拖下去吧，别丢了云家的脸。”

　　“是。”作为暗卫，夜战尽职尽责。

　　他立刻现身，一只手就能钳制住发疯的云甜甜，将她往外面带。

　　云甜甜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挣扎：“放开我！放开我！知亦……知亦，我爱你！”

　　她摔倒在地，怨毒的指甲在地板上挠出一道道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餐厅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当下赶紧出来帮忙收场。

　　桌上精致的食物全然没有了食欲，几个人对视一眼，云焱羞愧得脸都红了：“佟婳姐姐，顾先生，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她……”

　　“不是你的错。”佟婳眸光柔和，“改天我和知亦再请你们吃顿饭，今天就先回了。”

　　“……好。”云焱心情复杂。

　　这件事，必须和家里说！

　　谁能想到啊，云家居然给一个养女养出了这么大的心。

　　多年正直的家风，都要被及云茯和云甜甜两人给败干净了！

　　这厢，几人都满坏心思地离开，夜依也跟上了佟婳和顾知亦，尽职尽责地担当着暗卫该有的职责。

　　回家的路上，顾知亦牵着佟婳的手心，细细地摩挲。

　　他们很少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牵手散步，如今圣诞节快到了，对于Y国人来说，这是类似于春节一样重要的节日。

　　街道两旁张灯结彩，处处都可以看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的氛围。

　　“还难过吗？”顾知亦第一个问的，不是佟婳还生不生气。

　　他只觉得，对佟婳来说，得知相处得不错的朋友的真面目，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没有。”佟婳吸了吸鼻子。

　　寒风轻刮，她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声音也娇声娇气的：

　　“你这么好，他们却总想要污蔑你，把你从最耀眼的地方拉下来，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做着伤人的事。”

　　那些只是，他们扭曲而膨胀的自我意识。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我连让你难过一下都舍不得，他们却这样肆意地侮辱你和你的品格。”佟婳声音闷闷的。

　　“婳婳。”顾知亦突然喊她。

　　两人一起停住脚步，顾知亦拉过佟婳，让她正对着他。

　　佟婳一张小脸全藏在厚厚的羽绒服外套里，有细小的雪花下坠，停在了她如瀑的乌发上。

　　“谢谢你这么爱我，信任我，体谅我！”顾知亦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描着她的眉眼，替她轻轻拂去上面的雪花，“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

　　他声音很轻，很温柔，那双深情的眼里，只倒映得出佟婳一个人的身影。

　　“我不会说情话，所以现在说给你听，我很爱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漫天纷扬的雪花飘落，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静谧无比。

　　不知何时到了日暮时分，一盏接一盏的路灯依次亮起，暖橙的光线将雪染成了金黄。

　　佟婳抱紧了顾知亦：“我也是。”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

　　在彼此面前，对方永远是最重要的第一位。

　　“走吧。”顾知亦看着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的佟婳，温柔地揉揉她的头顶，“我们一起回家，回去看看宝宝们。”

　　“好。”

　　大手牵着小手，在冬日的雪地里，路灯将相互依偎的影子拉得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