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醒来见一个打扮艳丽的半老徐娘冲她笑,吓得她打了个激灵。那人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但仍旧遮不住老态,反使整张脸显得扭曲,若不是在人间,她一定觉得此人是个妖怪!
如雪跳下床,问道:“你救了我?”
白妈笑道:“当然!”
“我改日再来谢你,我现在回去找哥哥。”
白妈抓住她手臂,“我这里不是随便可进出的。”
如雪用力甩开她的手,气道:“你这是什么道理,救了我,还要锁着我不成?”
“我救你是让你为我干活的,可不是白救的。”
“你要我干什么活?”
“伺候人!”
“这不是我的长项,你另说一个。”
“我这里除了这个,没其他可做!”
“那我先欠你一个人情,改日你遇上困难再来找我。”
白妈拍手叫道:“来人!”
一群身强体健的男子冲进房间,拦住如雪,如雪回头冲那妈妈道:“看来你并不是什么好人!”
“这天底下就没有便宜的事,我买了你自然是有利可图。”
“买了我?开玩笑!”说完转头对着那些壮汉道,“你们闪开,我便不伤你们。”
那些人一个个如木头桩一般立在那里,如雪跳起来,与那些人厮打开来。没多久那些人一个个被打趴下,如雪拍手笑道:“让你们闪开,你们偏不听话!这些年我跟着师父学艺可不是白学的!”
白妈装作镇定,拍手笑道:“姑娘果然是个侠女,这些人原是我用来试探你的,目的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长这么大,也就伺候过哥哥几日,你的忙我怕帮不上。”
“让你伺候人岂不是屈才了?我们这里来了个混吃混喝的,害得我们好多生意都黄了,我请你来就是为了治他。”
“那你现带我去找他,我帮你把他赶出去。”
“不急,你先吃些东西填好肚子,才有力气对付他。”
“我不吃也能对付他,你赶紧领我去。我还要去找哥哥。”
白妈把她按在凳子上,笑道:“你刚和那几个壮汉比划这么久,哪来那么多力气,先坐着休息一会,吃些东西。你不知道,那小子简直是条泥鳅,总是抓到手又被他滑走了。”
如雪觉她这话在理,便不再分争。白妈黑着脸带着这些壮汉走出门外,回身把门锁严实。如雪这才发现上了她当。忙抬起腿踢门,又搬起凳子砸门。房间里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往门上砸了去。
白妈站在门外听到‘哐啷啷’的声音,又是焦急又是肉痛,拍腿叫道:“作得什么孽,院里来了小恶魔,这会又买了个混世魔王来!”
许多姑娘伙计都来看热闹,长盈闻风而来,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了?”
“最近运气不好,竟做陪本生意。这个刚买来的野丫头性子烈的很,我们这里恐留不住她,我本想关她几天,等寻到那卖主,便找他们退了,奈何这丫头精力过份旺盛,屋里的东西估计全要被她捣毁。”
“我有法子!”
白妈耳贴近长盈脸边,只见长盈嘴唇动了动,白妈眉眼便舒展开来,笑道:“还是盈盈让我舒心!”
白妈吩咐人往房里放迷烟,不一会房间果然安静下来。刚处理好如雪折腾的事,一伙计突又来报,“妈妈,阳灿这小子,又捣黄了好几个生意!”
白妈牙齿打架,恨道:“有脸没皮的兔崽子!又坏老娘好事,我饶了你,我这院还开不开?”又对长盈道,“盈盈,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饶了这小子!”又吩咐人赶紧去屋内把如雪捆好丢去柴房。
长盈随着白妈一起来寻阳灿,半途中碰到她俩个哥哥找来白妈要人,长盈还当两位哥哥为寻她而来,又激动又委屈,不等妈妈开口,长盈立马上前又打又骂:“你们俩哪逍遥去了?把我和娘丢下!害我遇上土匪,所有家财全被洗动一空,娘也气没了!”
长弓拉开长盈,“妹妹,有什么话我们过后再说。”长剑转动眼珠向后示意,长盈这才注意到他们俩身后三个被斗篷裹得严实的人,故不再言语。
白妈愣了半天,“原来你是盈盈的哥哥,这事情更好办了!”
长剑道:“我们那天送来的几个女子现在何处?”
“来得正是时候!我正要找你退货呢!”
“此是后话,见到那个眉心带桃花的女子吗?”
“退得就是她!她现在被我锁在柴房。”
狼妖急上前拽住她道:“快带我们去找她!”
白妈被他拽得生疼,打着他的手骂道:“你这手是狼爪子吗?肉都要被你拽下一层来!”
狼妖忍住怒火,退到长弓长剑身后。
阳灿抱着酒瓶边喝边走,一路趔趄走到柴房门口,顿感晕厥,便捱门进去,欲小憩一会,正要躺下,突见角落处有一女子被捆了手脚,便走至她身边,挑着她的下颚问道:“什么时候来的美娇娘?”
如雪甩开脸,咤道:“你敢动我试试!”
阳灿笑道:“好有脾气的小娘子,我给你解开绳,让你释放天性!”说完解了绳。
如雪得解,抬腿一脚往阳灿身上踢,幸得阳灿眼疾手快,抓住她脚,笑道:“你竟如此了得!”
如雪挣开他手,还要与她打时,听得外面那两兄弟的声音,想必狼妖也在此处,忙从后门溜了出去。
长弓急推开柴门,未见得如雪,确见一男子躺在此处呼呼大睡,忙踢醒他,问道:“这里的女子呢?”
阳灿乜斜倦眼喃道:“谁呀?别扰我清梦!”
长盈见是阳灿,忙问道:“你怎么又跑柴房里睡了?”
“你们认识?”长弓道。
阳灿指着长盈道:“女子在那!”
白妈听得阳灿的声音,立即上前,命令众人:“还不把这臭小子给抓了!”
阳灿瞬间清醒过来,一个急转身,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长剑急抓住白妈妈,“先找到那名女子要紧,银子好商量!”
白妈跺足骂道:“都是没用的东西!都捆成柴了,还能让她跑了!”
狼妖抓住长剑,“你们俩在这里找,我们去外面寻!”说完三只狼妖一溜烟的没了影,白妈看得呆住半晌,方回神来,“这三是什么个阿物,跑起来像一阵狂风!”
“妈妈,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替我们寻人,不然我们都没活路!”朴长弓道。
白妈笑拉着长盈道:“你带着一伙人陪着你哥哥先去寻那女子,我去处理阳灿那小子!这样一来也省得你看得糟心!”
“妈妈,能不能再饶他一回?”
“他在这里混水摸鱼占大家便宜也就罢了,可他偏不知足,不停地搅黄生意,不停地捣乱!自从他来后,我们这的收入直线下滑!不能再饶了,再饶你我都要喝西北风!”
长弓长剑找如雪无果,便回到厅中找白妈商量,长盈也想趁机给阳灿说说情。此时阳灿正与伙计们打得欢快,朴长盈一边求白妈让大家停手,一边又叫阳灿停手,嗓子都喊哑了,两方谁也不让谁。朴家兄弟见妹妹分外紧张此男子,知她这次又坠入情网,不由得担心起来,拉着朴长盈道:“妹妹,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长盈含泪道:“他不一样,我已不奢求与人长相厮守,只希望也会有人在我耳边温言软语,如果他也走了,我这点幻想也就没了!”
如雪换了一身敝衣粗布,又往脸上涂了些泥,扮成一打扫下人,大摇大摆的去寻门路,走至那厅廊时,听客厅里面传来打闹声。如雪止步,斜身往厅里望去,正是那个给他解绑之人,他正和一堆伙计打得热闹!只见他上窜下跳,步履敏捷,一会往地上撒豆,一会又扔酒瓶,一会又把吃的香蕉皮往人群中抛去,那些个伙计被欺负的满地爬动,屋内一片狼藉。如雪暗笑道:怎么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了。欲要离开,一人拉住她道:“你也进去帮忙!”
如雪被硬拉了进来。
阳灿见又来一个满脸脏兮兮的人,甚是滑稽,笑着问:“怎么?你也想和我试打一下?”
如雪并不想和他打,正想如何抽身,哪知一碗酒扑来,笑道:“本少爷给你先把脸儿洗干净再打!”如雪未做防范,这一碗酒刚好把她脸上泥刷洗了下来,桃花印记一下子显露出来。此刻如雪只想一脚把他踹到天上去。
兄妹三人认出如雪,连忙吩咐人去捉:“赶紧把那小妮子捉了?”
如雪的脚还未伸出,一群人一哄而上。阳灿才知道这脏兮兮之人与他们并不是一伙,转向阵来拉着她赶紧跑出门。两人坌息急奔,直到不见了那些人影方停下来,如雪甩开阳灿的手,坐在地上休息。
阳灿也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是他们拐来的?”
“你是他们请来的?”如雪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