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人全解救出来,人群各自散开。李玉冠忙活一天,欲要回家,便与杜捷等人告辞,“今日有幸识得你们,不知你们住哪,哪天得空好去拜访!”
夏启笑道:“这话应是我们说!怎么反过来了?”
芯优笑道:“我们四处漂荡,现连个落脚地还没呢,如何回你?”
李玉冠忙道:“既这样,你不如先住我们家!我家别的没有,房间倒是很充裕!”
夏芒背着手边走边道:“你家开客栈的?房间充裕?”
李玉冠笑道:“哈哈.....你可真会猜!一猜就中!”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独夏芒面无喜色,李玉冠笑着对夏芒道:“大家都乐,怎么独不见你笑过?”
夏芒不疾不徐道来:“忘记怎么笑了!”
李玉冠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人身上有许多故事呢?”
“许是,不过忘了!没法说与你听!”
夏启忙向李玉冠道:“你可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以前的脾气可把人气死,现在还算好些了。而且他打小是不会笑的人,就是我也从没见他笑过!”
李玉冠笑道:“不会,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还没见过冷不丁的把人逗笑了,自己却如此泰然。”
夏启笑道:“可惜他不女儿家,不然我告诉爹娘把他许配给你!”
夏芒停顿下来,扭头看向夏启道:“你这张嘴是欠打还是欠缝?”
芯优笑道:“启哥哥还是别拿芒哥哥开玩笑,不然真会被缝了嘴,到时我们可不帮你!”
李玉冠这才注意芯优,高挑身材,鸭蛋脸庞,眼睛不大却有神,观之温柔可亲,忙问道:“你好好一女孩扮个男生作做什么?还跟着他们四处跑!”
夏启笑道:“你就不懂了,这叫夫唱妇随!”
李玉冠指着夏启惊道:“是你妻子?”
夏启骇道:“怎么是我的?这只有我一个男人?”
李玉冠指着夏芒,“是你的?”
夏芒生气回道:“你听他胡说八道?不过双方家长合计了一番,指了个婚,八字还没撇完呢,怎么就夫唱妇随了?”
夏启笑道:“你把我们猜了一个遍,怎么没想到杜捷?”
“哈哈!原来如此”又向杜捷拱手道,“失敬了,杜兄!”
杜捷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夏启笑道:“你不知道,这位杜兄多招人喜欢!”
“你也不差!还有你家弟弟更不差人喜欢才是,只怕你家里比那付家更热闹!”
夏芒猛抬头看向李玉冠,问道:”你是几个意思?怎么长得俊一些,家里就应该妻妾成群的样子?”
李玉冠笑道:“这男人有个妾不是正常的么,就算你不娶,你家父母能亏待你?别说是富足家庭,就算是小门小户人家一妻一妾也是有的。”
“似这样说,你以后必定有妻妾喽?”
李玉冠连忙摆手,“我没这意思!”
夏启拉住夏芒道:“人家刚救了你,又给你安排住宿,他说别人,你怎么把他也带上了?”
“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他救了我,给我地方住,我就要违着心奉诚他!”又把脸转向杜捷道,“你怎么看?”
杜捷笑道:”人家也没有说要娶妻纳妾,你直接给他戴这个帽子不合适!“
“我不是问你这个,你觉得一个男人娶妻又纳妾合适吗?”
夏启拽开她,斥道:“这是你问的?人家芯妹妹都还没问呢!你管好自己不乱来就行,怎么还管起别人?”
夏芒怒道:“就要管,他要是敢多娶一个,我第一个不饶他!”说完气冲冲走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做出无奈表情,又接着往前走。
李玉冠准备了一桌酒菜,笑着看向夏芒道:“我刚听说你要赚酒钱,想你是爱喝酒的,便拿了家中珍藏版的酒来与你尝尝!”
夏芒一把抢过来,“你耳朵还真好使!”说完立马解开那封口上的绳,夏启忙按住,“你还真不客气!不准喝!”
李玉冠在一旁边笑道:“这有什么?特意拿出来招待你们!”
夏启一边按住瓶口,一边对李玉冠说道:“他之前受了伤,家里人都管着,不让她喝!还有你有没有注意看他眼睛,总是泪汪汪的,我们都在想是不是在家总偷喝酒的缘故。”
夏芒用力抓开他的手,道:“出来之前的话,你忘干净了,要我提醒你?”
夏启给杜捷使了一个眼神,杜捷会意,抢过夏芒手中酒,道:“这里人所有人都可喝得,独你喝不得!”
李玉冠忙道歉:“是我的不是,我不知小芒兄弟喝不得酒!”
夏芒无趣的拿起碗,“你们忒大惊小怪,我一天能喝一池酒,这点算什么?”
李玉冠忙劝道:“小芒兄弟,你这就过了,怎么把酒当水喝?”
杜捷看向夏启,笑道:“你们家还给他准备一个酒池子?”
“哪里!不过有个酒窖,他以前从不喝酒,我们都没防他,谁知那日受伤回来后,酒窖中的酒一天少似一天,后来才知他去拿喝了,阿爹阿娘知道后干脆把剩下的酒给砸了!再不敢添酒进去!”
李玉冠吃惊地看向夏芒,“你这小身板如何受得住?”
夏芒生气的放下碗筷,“你们喝你们的,别再聊我,不然我把你们的酒全喝了!”
夏芒吃完便离座往窗外楼下望去,虽已是晚上,街上人来人往依旧热闹,那些人群中大多为少男少女,穿戴光鲜,或成双成对,或巧笑独行,男子风采翩翩,女子柔媚娇俏,像是特特打扮了一番才出来。
夏芒遂转头问李玉冠道:“你们这里少男少女都爱在晚上约会吗?”
大家都被问的愣住,李玉冠探头看去,笑道:“差点忘记了,今日是七夕!今晚有得热闹了!”
“七夕是做什么?”夏芒问道
“你居然不知道?”又看向其他人,“你们那不过七夕吗?”
夏启忙道:“不是!夏芒小时候不理这些事,对这些节日从不过,所以不知道!”
“哦?”
夏启道:“夏芒,七夕就是情人节!”
“情人节?”
李玉冠解道:“也不完全单指情人节。我们这里过这个节,通常会约上几个要好的朋友或邻里,大家在月光下摆香案,案上置茶、酒、果子、鲜花,香炉,到了时辰焚香礼拜,或求功名或求子嗣或求如意郎妾都可以。”
夏芒疑道:“哦?这些东西是摆香案求得的?”
“不过求个运气!烦事还得自己努力才行!”
夏芒边走边道:“我也去求个运气!”说完就要下楼,杜捷忙道:“你要求什么?”
“求人!”夏芒一边下楼一边回道,大家陆续跟着他下楼来。
夏芒见一摊上拆扇甚为精美,或有鸟兽花虫,或有美人山水,遂选了一幅画有百鸟朝凤的扇儿,展开握在手中,自顾自的边扇边看边走,突一回头,几个女子把杜捷围了结实,芯优愣愣站在那不知所措,夏启和玉冠乐呵呵在旁边看热闹,杜捷居然还笑吟吟与她们打起招呼。夏芒急忙收扇回走,风一般冲进杜捷身边,拿着扇,依次指向那几个女子,怒目而问:“你们想干什么?”那几名少女不言语,夏芒大喝一声:“离他远一些!”吓得那些少女花容失色,忙散开。
芯优也被他唬得一颤,夏启和玉冠怔在原地。
夏芒围着杜捷身上一顿乱嗅,杜捷笑道:“怎么了?”
“你身上有蜜糖吗?他们不知死活要往你身上扑!”
玉冠回过神来,对夏启翘起大拇指,“你弟是这个!”
夏启呆呆喃道:“我从来不怀疑他的霸气!”
“你走在我旁边!我看谁还敢扑上来!”
刚走几步,突见那付家主子迎面笑吟吟过来,直奔夏芒,夏芒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忙伸腿,一脚踢开,嘴上骂道:“作死!”那付主踢得坐在地上‘哎哟’的乱叫,夏芒道:“今日走狗屎运吗?碰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看着恶心!”
那付主道:“你这小娘子怎么这么泼辣!”
夏芒拿着扇打着他脸,说道:“你眼瞎吗?男女看不出来吗?在这混叫!”
那人忙用手肘挡,“你再扮的像男子,我都瞧得出来!”
夏芒边打边说,“你瞧得出来!你当自己有火眼金睛呢!让你瞧得出来!”
“我有透视眼!”那付主说完,夏芒打的更狠了,骂道,“再说把你眼睛剜了!”
杜捷忙拉她回来,“你差不多就行了!“
夏芒生气道:“这家伙一离坑就到处风流,就应该把他放在坑里!”
那付主站起来,笑道:“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你若肯嫁了我,我天天让你可好!”
夏芒急忙回身,拿着扇连连打去,“你还敢提我!敢对我起色心!活腻了!”
那付主道:“有句话说的打是爱,骂是亲,娘子这样待我可是爱我?”
“混蛋!夏芒欲再踢一脚,杜捷拉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吧!”
“你怎么这么慷慨!人家往你身上扑我都替你遣散了,有人往我身上扑,你看热闹也罢,还让我饶了他!”
夏启笑道:“他和你都是男子,有什么关系!”
那付主道:“是男是女我一眼便能分辩出来,他绝对不是男子!你们都上当了!”
夏芒又要冲过去打,杜捷忙拉着住他,“走了!”
回到住处,夏芒一边喝水一边说道:“今晚可算是恶心死了!明天赶紧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