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温如意再度撒谎,纳兰子衿啊,借您大名一用,您千万可别怪罪。
她才二十三,她还不想死。
“你是她女儿?”秦以灵邪眸迷成一条缝,打量着温如意,身上飘着玫瑰花的香味,想不到这男人还喜欢用女人的东西。
温如意点点头,如同受惊的小鹿。
“纳兰子衿的女儿和她一样早就死了。”秦以灵再度开口质疑。
温如意欲哭无泪,打算赌一把。
“你见过她的尸体了?真的就笃定她死了?”温如意语气强硬,演出一种我就是纳兰子衿的女儿,天下除了我,没人担当得起这个名号。
见秦以灵面带犹豫,她知道她赌对了,根本没人见过她女儿的尸体。
“哈哈哈——”秦以灵突然狂笑,浪荡不羁。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全信,让魔丸来一辨真假吧,若是纳兰子衿的女儿吃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秦以灵饶有兴趣的说道。
撬开她的朱唇,往嘴里喂下一颗魔丸,强迫她咽下去。
这样的话,除了吃魔丸她也没受到多大的虐待,伤都是之前作战留下的。
思绪回归,她扭头对风说道:“他们没虐待我,给我吃了魔丸之后就让我自生自灭了。”
女人的话不可信,都成这样了还说没被虐待,风暗下决心,这次只是时运不济,时候未到,下次遇到红衣男,非折断他的脖子不可。
“白逸是怎么找到你的?”
“不是他,是墨炎,墨炎在附近闻到我的味道了,就让白逸来找我了。”
温如意发誓这句真诚坦然,她见到白逸的时候也微微有些惊讶,那时候魔丸毒性还没发作。哪像风来的时候,她简直像疯子一样,去咬人家。
知道的是毒性发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兽性大发。
“他们怎么会在附近?”风道。白逸姓白,白首领也姓白,两着是否有什么关系。
“散步呗,白逸说他会回来找我,结果他没来,你倒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不希望我来?”风略带怒气。
“怎么会呢,我可是最期待你来了。”
风眉开眼笑,眸子弯成月牙。温如意心道:男人还真是好哄。
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说的大概就是眼前的男子了吧。
风心思缜密,脸上纯洁无瑕,内心却在思考为什么温如意和别的人不一样。
别的人吃了魔丸大概十秒之内就发作起来,而温如意却足足撑了一天。
他只是随意一瞥,温如意胳膊上最显眼深刻的刀伤,竟然变浅了些。
“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吗?”他出口询问。
温如意甩了甩胳膊,刚才不知不觉中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好像还真有些变化。
“不会是我吃了魔丸,神经系统被麻痹了吧。”温如意惊讶的说着。
风摇摇头,面带疑惑,指着温如意破碎的袖口,示意她看自己身上的伤疤。
“怎么会这样。”不仅感觉不到疼了,伤口居然还在愈合,她不会真的要魔化了吧。
“不知道,但这样挺好的。”风道。
“哪里好了?”温如意嘟着嘴皱眉。
在风眼里,偶尔也会撒娇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可爱。
“我们现在怎么办?事情都败露了,我也不能回冷烟阁了。”
“去找白逸。”
他总隐隐约约觉得,这位白逸绝对不只是御兽城一位普普通通的男人,和这里的掌权人一个姓的,没准是亲戚,或是儿子之类的。
再者,老鸨跟白首领勾结私下交易魔丸,如今又多了面具男和红衣男子。眼下不仅要查白首领的底细,还要查这面具男又是何人。
“怎么找啊?”温如意出口询问。
“青楼。”
青楼?冷烟阁?不是吧,她刚刚才说她已经回不去了。
“喂,你站住。”温如意停下来对风呵斥。
“你以为白逸跟你一样啊,人家身边有墨炎了,用不着天天去冷烟阁里找乐活昂。”
风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点他肩膀的女人,什么叫跟他一样?他要不是为了她,能去青楼找乐子吗?
虽然很想反驳,但大丈夫不跟小女子计较,他选择无视。
“我在青楼见过他。”
“那他现在一定在家里想办法救我,不会去冷烟阁的。”
“他会去。”
“你怎么知道?”
“男人的直觉。”
……
而后,温如意因为这所谓的直觉,换上了男装,带着斗笠,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在冷烟阁大门前,将自己的小身板藏匿于风健硕的身躯之后。
还是那些个女人,有几个面熟的,都在盯着她打量,温如意害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揪了揪风的衣袖。
“你在外面等着。”风轻声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温如意将斗笠抬高,凶巴巴的瞪着他,“你这人还真是……”
温如意无可奈何。只见风单眉上挑,勾唇一笑:“玉树临风?”
说完,就有两双纤瘦白皙的女子娇贵柔嫩的小手在风身上游荡,顺势把他抓了进去。
温如意愣在原地,风刚刚那什么表情,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气的温如意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手指骨通红。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臭男人,男人真贱。”她怒气冲冲的低吼道。
恰巧被过往的路人听到,用那种不可描述的眼神看着她,鄙夷道:“你不就是男人吗?神经病。”
路人摇摇头,耸耸肩膀,就走了。
留温如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连男人都觉得她是男人,那冷烟阁的女人为什么不来抓她进去呢?
脑海里闪过一丝老鸨的教导:“抓男人啊,得抓健壮的,那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没钱。”
唉,温如意一阵挫败,抱着胳膊蹲下,她不就是人间最废物的人吗?一事无成,没钱没房没男人。
百花台前一处昏暗无光的角落里,无人关注,一锦衣乳白长袍的男子,独自饮酒,眉间略显忧愁。
仔细看这人两腿之间窝着一只红尾狐狸,恬静的睡着懒觉,上头那人时不时帮它顺毛。
风冷着脸叫那群姑娘离远点,自己则走向白逸,拉开他面前的椅子,自觉的坐下。
白逸落魄的眸子闪过一丝荒乱,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甚至不敢去看他。
风湛蓝的眸子微眯,深邃寒冷,威慑人心。薄唇轻言,“白逸兄不必再担心了,温如意已经被我救出来了。”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实则处处审问。为何在此处饮酒消愁,默不作声。而不是行动起来,去救她。
白逸与上次见面的时候,生生从一个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变得沉默寡言。他低下头苦笑,将茶杯里的清酒一饮而尽,膝上的狐狸感受到了动静,站起身动了动一对无比可爱的红耳朵。
“对不起。”白逸道歉。有时候他在想自己这样做到底对吗?
风的手在桌上轻叩,表情变化莫测。
“白逸兄的苦衷,莫非是因为白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