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都是高高在上的。

　　学院里的每一个血族，几乎都是独来独往。

　　而血族的朋友也必定是血族，他们轻视人类。

　　暮春和余殊报到之后，就又离开了。

　　他们并不住校，所以这个学校的封闭对他们来说没有用。

　　知道余殊的真实身份，即便是校长都对他毕恭毕敬。

　　第二天。

　　余殊在早上六点的时候被暮春吵醒。

　　她们同床共枕，在柔软的大床上相拥着，娇小的少年被完全镶嵌在四肢修长的女子怀里，两人乌黑的发丝凌乱地缠绕在一起，不死不休。

　　刚醒来的少年声音软糯，带着烦躁和哭腔，推着暮春的脸，“你烦不烦！”

　　暮春亲了亲他的脸颊，“今天要去上课了。”

　　“……”余殊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六点。”

　　“……八点半到学校都不迟。”

　　“是啊，但那个时候天就完全亮了，你就不愿意起来了。”

　　余殊：……

　　他在暮春怀里翻了个身，背对她，重新闭上眼睛，“那你七点叫我。”

　　“可是，不是还需要做运动吗？”

　　余殊：？？？

　　赤裸的少年很大程度上方便了暮春。

　　一场让余殊欲仙欲死的活动结束之后，已经八点了。

　　他精雕细琢般的小脸上是一种赌气的表情，坐在那里不动，任由暮春给他穿衣服。

　　一直到出门，余殊都想不明白这件事。

　　他的记忆中，他的血仆是一只温顺的大狗狗，柔弱，温驯，总是一张被吸食过度苍白虚弱的脸。

　　会弱弱地叫他主人。

　　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一有机会就压他，并且毫不留情。

　　把他折腾得要死要活。

　　虽然事后总是会抱着他道歉。

　　但是她眼里湿漉漉的光芒，总是闪动着一种坦然又理直气壮，甚至是嚣张的情绪。

　　像是再说‘主人，你舍得跟我生气吗？’

　　于是余殊总是心软。

　　这样可不行！

　　但转头看着身边的她。

　　车窗外的风景在她身后不断掠过，她敛着目光，清俊沉默的侧脸在逆光中显现出高高低低的轮廓。

　　余殊叹了口气。

　　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

　　来到学校。

　　暮春和余殊并排走在学院中。

　　这所学院的学生，涵盖了十岁到二十五岁的年龄段。

　　学校分为一年制，五年制，七年制和十年制。

　　在这所学校待得越久，进入社会之后，可以寻找到的职位越高级，社会地位也就越高。

　　余殊来上学是长老会的惩罚，并不是真的要他来学点东西。

　　所以余殊和暮春是一年制的学生。

　　余殊看着学校里，那些蹦蹦跳跳，从他们身边路过天真无邪的少年，脚步顿作。

　　那些少年看着和他年龄差不多大，应该就是十三四岁左右。

　　但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体内也是一个稚嫩年轻的灵魂。

　　他们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纯真无邪。

　　余殊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转头看向暮春，“你是人类。”

　　暮春沉默了两秒，“不然呢？”

　　余殊突然伸出一只手戳着自己白嫩的脸颊边，柔软的脸颊往里面凹陷了一小块，俏皮地问，“你觉得我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