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恶奴逃回张府,七嘴八舌报告了少爷的死讯。张府顿时哭声四起,乱成一片。张政脸色铁青,这还了得!他马上招集了一队家丁,去捉拿马道成他们。然而张政白跑了一趟,马道成他们自首后已经被投进刑部大牢。张政不敢去刑部闹事,因为刑部尚书曹清与他同级,且向来不和。他只得恨恨去找大理寺卿易联明,让他重判这些人。
易联明为难道,“事关首辅,理当效劳,只是听说这些年轻都是举子,怕是要三司会审呢。”
张政道,“三司会审又能怎样,我儿岂能白死。”
易联明说,“首辅莫急,在下一定尽心。”
他是张政一党,不好过多推辞。
李晨也听说了此事,他找来徐旭东和赵云飞,问他们此六人考试成绩如何。
徐旭东说,“启禀皇上,文科三人可列进士前三名。只等殿试排名。”
赵云飞奏道,“武举三人也是个个优秀,武艺超群,正想报请武进士。”
李晨说道,“有你们这些话,朕心里有底了。且让三司先折腾一会儿,朕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处置。”
会审之日三司齐聚,中间坐着刑部尚书曹清,右边是大理寺卿易联明,左座则为御使台御使大夫姚孟达。他们均正襟危坐,威严无比。
张政,毛炳,赵云飞分坐两旁旁听。
一声惊堂木响起,曹清大声说道,“提人犯上堂。”
马道成他们被带上堂来,分两排跪下。
大理寺卿易联明拍案说道,“大胆刁民,天子脚下,竟敢聚众闹事,滥杀无辜,还不快快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御使大夫提醒道,“他们乃进考举子,不宜称之刁民吧?”
易联明说,“并未入仕,不是刁民也是恶棍。快将恶行一一招来。”
马道成闻言说道,“各位青天在上,晚生有话要说。”
曹清道,“有话快讲。”
易联明说,“有屁快放。”
姚孟达说,“可细细道来。”
马道成叩头道,“学生三人考完试,意欲放松放松,就往皇悟寺而去。待到寺内,见张昊调戏妇女,女子呼救,没人敢上,学生只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劝公子守法收敛。谁知公子非但不听,还招来许多家丁围攻学生。学生三人寡不敌众,败退出山门,又被团团围住。危急中,幸得武进他们支援,方得以脱困。”
姚孟达听了问道,“既如此,却为何伤了张昊性命?”
丁树人插话道,“此时那张昊仍在组织进攻,学生上前与他交手,一时手重,他便没命了,自己找死,这能怪谁?”
张政此刻已忍不住,他大声说道,“一派胡言,不动大形哪有实话,快快大刑伺候。”
姚孟达见状心想,三司会审没你什么事,干嘛横插一杠子?于是他说道,“大人稍安勿燥,身为国家大臣,理应知道国法,你这是干舆会审,咆啸公堂呢。”
张政理亏,撇他一眼,低头无语了。
这时,易联明大声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带证人。”
立时,堂上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他跪下说,“小民愿意作证。”
马道成抬眼一看,认出此人乃张府家丁。于是说道,“这不公平,他是张府家丁,能不向着主人?”
易联明无奈,只得又叫道,“再请证人。”
这时,来了三个妇女。马道成看时,却是受害女子一家三人。
她们跪下道出实情。马道成这才稍稍放心。
谁知这时易联明又说,“还是各执己词,再传证人。”
马道成看见,堂上又来一拨人,个个光头,身披迦裟,原来是一群皇悟寺的和尚。
易联明说道,“你们亲眼目睹,可从实道来。”说罢指着一个老和尚,“你是住持,你先说。”
那住持慌忙跪下道,“老衲老眼昏花,不曾看清。不好作证。”他显然害怕张政。
这时一个浓眉大眼和尚躬身说道,“贫僧自始至终都在现场,看得一清二楚。贫僧愿作证。”
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于是那和尚将来龙去脉具实一一道来。马道成见他句句实话,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边气坏了张政,他气乎乎站起身,佛袖而去。
曹清见状也不好判决,与另外二人商量之下,决定把球踢给皇上。